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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从前想不明白她温婉的阿娘缘何会看得孟岩那般根本配不上她的粗鄙之人,缘何会接受他赠予她的珍珠耳坠子,更想不明白孟岩那般的粗人又缘何会给阿娘送上珍珠耳坠子。

其中原因,她渐渐长大,也才渐渐有猜疑,渐渐明白。

或许阿娘与她该是庆幸,庆幸孟岩只是将她们当做下人来使唤,不曾对她们生过别样的念头,又或是那些黑暗肮脏的念头已经在他脑子里滋生,但迫于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才从未欺辱过阿娘与她。

那只精致的八棱锦盒里枕着一对足有她指头大小的珍珠耳坠子,温润的色泽,在斑驳的日光下流光溢彩,温柔却又夺目。

即便是不识珍珠品色的孟江南一眼瞧着也即知是极品,是她曾作为回礼送给他的那一对皮光暗沉的珍珠耳坠无法比的。

孟江南此时有些辨不明自己鼻尖的酸涩是为她可怜的阿娘,还是为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后的自己。

嘉安还记得她与他说过她的阿娘来自江南。

嘉安还知道珍珠耳坠子在江南是两情相悦男女之间的定情信物。

孟江南用力吸溜了一下鼻子,同时抬手搓了搓自己的眼睛。

她的吸鼻声使得向漠北背部一震,尔后慢慢地转过身来。

只见孟江南两手捧着那只小小的锦盒,眼圈红红,偏又笑靥如蜜,用那细软如她腰肢一般的声音欢天喜地地问他道:“嘉安,这是给我的是么?是我的了是么?那我可以现在就把它们戴起来么?可以么?”

今日的孟江南没有戴耳饰,只用一根细细短短的银针穿过耳孔而已。

确切而言,她自打跨院搬出,便没有再戴过耳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