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漠北看一眼她发白的侧颜,朝她靠近,附在她耳畔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道:“没事的,莫慌。”
孟江南只觉他轻轻淡淡的声音有一股说不出的温柔,给她勇气,令她心安。
孙晓显然未有想到孟江南会有此一问,不由抬眸,诧异地看着她。
另一名男婢似乎察觉到不对劲,往后退了两步,作势就要转身往府邸里跑。
但他将将转身,紧冲到他身后的卫西以手为刀毫不迟疑地劈上了他的脖颈,当即就将他劈晕了过去。
外边驾辕上的差役此刻也发觉事情不对,但寻思着自己不是对手,当即就想要逃,可他才从驾辕上跳下,向寻便站到了他面前来,让他无处可退,唯有与向寻拼命。
可他连腰间佩刀的刀柄都还未握住,人就已被向寻撂翻在地,两眼一翻,昏死了去。
唯余孙晓仍一动不动地站着,面上揉着数种神情,震惊、惶恐、不安,同时又有激动、兴奋,险致他端正的一张脸扭曲了去。
“小子,识趣的就赶紧让开或是带我们去找那什么赵大公子,否则——”站在最后边的楼明澈看了孙晓一眼,不疾不徐道,“你自己也瞅见了,这赵家呢,你眼前这些个人是非进不可的,你拦着也没用。”
向寻已然将本只微微打开的赵家大门完全敞开了去,将向漠北夫妻以及楼明澈请进去。
向漠北不多看孙晓一眼,执着孟江南的手与她往里走。
孟江南却在走过孙晓面前时停了下来。
他们或许看不明白也无法理解他面上杂糅的神情,但她看得明白。
这座富丽堂皇宅子里的人,终究都逃不过两种下场,非死,即疯。
曾经的孙晓或许就是快要疯了,所以才会想着寻死,在他还能清楚地记得自己是谁的时候选择去死,胜过这般不男不女不人不鬼地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