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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她会闻到酒气,她虽不曾入席过任何一场婚席,但她听闻过在这一日,新郎即便不善饮酒,也会在筵席上陪宾客尽兴,她甚至还听闻有新郎官当夜酒酣至不省人事而冷落了新娘子的。

如此一来,就算新郎不酣醉,但身在筵席间,自也会沾上酒气。

她曾在酒馆外边遇着过酩酊大醉的男人,那人身上那酒气味儿她至今仍记得清楚,难闻到令人作呕,离了一丈远都还能闻到。

然而,自他进屋,她却未闻到一丁点酒气,他离得她近了,也仍是一点酒气也无。

他是洗过身换了一身新衣了么?孟江南想,但又即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因为向漠北身上穿的仍是前边喜堂上拜天地时的那身官服。

他……

孟江南心中正猜测时,忽发现在她面前稍稍驻足的向漠北不仅转身走至了一旁,还兀自开始宽衣解带。

孟江南抬起头,看着正将外袍脱下放到木施上的向漠北,愣了愣后连忙站起身走到他身旁,拿过他手中的外袍,道:“我来。”

拿过他手中的外袍,自然而然就微碰到他的手,这一再正常不过的细微举动,却是让向漠北猛地收回手,道:“不必。”

孟江南的手就这么尴尬地悬在了半空。

帮丈夫宽衣是嫁做妇人的女子当做之事,她……做得不对么?

孟江南低着头,紧抿了抿唇,往旁退开了些,让自己不至于挡着他。

向漠北将脱下的外袍放到木施上时,发现孟江南垂着头紧抓着大衫站在旁,动也不动,他绷了绷唇角,道:“你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