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不好,或许是不久于人世,但不会那么正好,说一月之期恰好一月之期。
再说曾母这两天都没出现过病情危急的情况,药粒一直准备着,一直没派上用场。当年她父亲走之前,一天至少要吃上三四次。
直觉告诉她,只要好好注意,曾母至少还能活个三载五载的。
可现在老太太拿出临终嘱托的样子,让她什么话也拉不出来了。
此时此刻,千言万语都不如对她百依百顺来得好。
老太太让他俩过去,还要敞着门,能是什么意思?
临终前,用耳朵确认一次,儿子儿媳关系好着呢。
曾墨眼眶泛红,除了攥紧母亲的手,他好像没办法再做出什么举动。说母亲相信郎中的话,倒不如说他信。
在他眼里,沈郎中跟神医差不多。有次王府里的侍卫中了毒,让沈郎中去看的时候,他说准备后事吧,至多还有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不到,那名侍卫便停止了呼吸。
侍卫死的时候,曾墨就站在身旁,印象极其深刻。
沈郎中说母亲身体将一日不如一日,跑和跳对她来说都成了奢望,能缓步而行已是极限。好生照顾着能活一月便是奇迹。
今天便是一月之期的最后一日。
曾墨没迂腐到真正相信这便是母亲生命的最后一日,但一想到母亲将不久于人世,他内心悲难自抑,眼底泛红,难以开口。
林冰琴冲花儿招了招手,花儿从炕上跳下来,跟着林冰琴到了院子里。林冰琴贴到小姑娘的耳边,认真叮嘱着:“今晚你不准睡觉,要仔细听着老人的呼吸,一旦呼吸不对,赶紧把药粒塞进她的嘴里,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