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琴身子往外探了探,把几件衣服抓到手里。红色的肚兜,红色的里衣,红色的外衫。上面都绣着张扬的图案,但衣服不像新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肚兜的料子摸起来还好,可里衣和外衫的布料就有些劣质了,摸起来糙不拉叽的。
“这是谁的旧嫁衣?”林冰琴大胆猜测。
花儿点点头,“小姐猜得真准,这是大娘当年成亲的时候穿的,只穿过一回,洗得干干净净的压在箱子底下,近二十年了,这是头一回拿出来,说是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将就着穿穿。实在嫌弃就没办法了。”
林冰琴吹熄了窗台的蜡烛,摸黑跳到地下。
花儿吓了一跳,“小姐,你干嘛把蜡烛吹灭了?这可是曾侍卫特意帮你点上的。”
“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洗个澡,你不怕我还担心有人偷看呢。”林冰琴两只胳膊像僵尸一样向前伸着,“盆在哪里?”
花儿也伸长胳膊,摸摸索索的,“在我这边,我的脚下。”
两人手抓到了一块,林冰琴小心翼翼地蹲到大盆跟前,摸到温水之后,窸窸窣窣脱下衣服,复又伸出手,“毛巾给我。”
花儿顺着声音将毛巾塞到她手里,“小姐,用不用我帮忙?”
“不用,我自己来。”
林冰琴快速地用浸湿的毛巾给自己擦了个澡。
五分钟不到,结束了。
她摸索着把肚兜和里衣穿好,这才吩咐花儿,“点蜡烛吧。”
花儿惊得嘴巴都快掉下来,“小姐,这么快?”
“这叫战斗澡。”林冰琴自我解嘲。
但愿人生艰苦到这种程度就是个头了,可别再艰苦下去了。
蜡烛亮起来。
红烛,红被褥,红衣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