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宁心底突然升起一股烦躁,不知道他和她现在这样算是什么。
想起那时她被关在死人棺材的夹层里,苏昭昭也是这样亲昵的和他说话,挽着他的胳膊离开,留她一个人在无助的深渊。
胃里泛起一股酸。
她凑近他的耳垂,柔软的舌尖轻舔,将那颗小痣一并含进口中,转而发泄似的狠狠咬下去。
顾长於一怔,没想到她会咬他那里。
血珠一点一点,慢条斯理地渗出,齿间反复碾压那一小处耳垂的嫩肉。
怀里的人小猫儿似得埋在他颈间,耳鬓厮磨,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
时间好像变得很慢,就连风声也渐渐消失不见。
等她终于松口,顾长於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个小瓷瓶,抵在她染血的唇边,“张嘴。”
顾时宁心里有股不知的气未消,将唇抿紧,向后撤,警惕地看着他,“这是什么?”
他对上她干净清澈的眸子,无奈轻叹,“你知道是什么的,我明日就要出征。”
小瓷瓶里的液体发出清凉的薄荷味,她的确知道是什么,那是缠情蛊的解药。
“我不喝。”她别过头,“你带我去燕北,我保证不会给你添乱,你之前用缠情蛊,不就是想控制我吗?”
顾长於将她的脸扳回,声音低沉磁性,“宁宁,听话。”
他是想控制她,甚至用他从前不屑一顾的手段,给她下蛊,惩罚她不惜假死也要逃离他。
但事到如今,他更不可能带她去燕北。
燕北现在是凌屿的地界,他忘不了,凌屿过去从他的手里,抢走她两次。
小小的青瓷瓶质地润泽细腻,压在她的唇瓣,就等她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