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之下,瞥见了一抹玄色锦衣的下摆,她扭过头欣喜地说:“你们怎么才来?”
待看清来人的脸后,顾时宁的面色一僵,唇角的笑意敛去。
顾长於讥讽地扯了扯嘴角,缓缓地走向她,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冻结,沁着逼人的寒意。
小石头揪着顾时宁的衣角,紧张不安。
囡囡的眼泪哗啦啦的流,奶声奶气地指着陌生的男人,“坏、坏——”
顾时宁紧紧抱着怀里的小团子,不断的向后退,直到背部抵在矮桌上,退无可退。
顾长於盯着她的眼眸漆黑幽深,瞳孔背后像是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她周身渗出细密的冷汗,如临大敌,恐惧如毒蛇在四肢百骸游走。
顾长於倾身靠近他,一缕墨发搭在她的手背,冰凉刺骨。
“你这三年,过得不错啊。”他的声音沉沉,辨不明情绪。
骗了他三年。
他在深渊里待了三年,她却是快活,还为其他男人生了孩子。
顾长於在矮桌边坐下,拎起陶茶壶,毫不拘束地将倒置的茶杯翻起,慢条斯理倒了两杯水,举手投足间处处优雅。
半满的水杯推至她面前,顾时宁却只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
小团子不断的在哭,小脑袋埋进她的衣裙,缩成一团。
顾时宁将囡囡掂在怀里,来回轻轻摇晃,柔声细语地安慰:“囡囡乖,不哭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