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邑国,那会是谁?”

顾时宁的脸上露出怀疑,像是想要将他看穿。

燕不易挑起眉,颇有深意地盯着她像小兔子一样通红,不曾掩饰恨意的眼眸。

他倾身凑到顾时宁的耳边,不无恶意地说:“那就要去问问你的好哥哥了,顾长於如今可是歧国震慑朝野,手握兵权的丞相大人。”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你猜——他是踩着谁的尸体登上高位的呢?”

歧国太子被杀,像是被点燃的导索,引爆了顾长於潜藏在暗流之中的势力,这一头蓄势已久的猛兽,终于露出了他锋利的爪牙。

顾时宁猛地抬起头,睁大了眼睛,恨意愈加浓烈,好像在透过眼前的人,看向另一个人。

她一把想要推开靠近的燕不易。

燕不易敏锐地扣住她的手,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刃,利落的割断了绑缚她的绳索。

“好好休息,不想再被绑起来,就乖一点,你逃不掉的。”他不再多说,负手转身离去。

客房的门被阖上。

顾时宁一动不动坐在床塌上,手里揪着衣裙,一身喜服红的刺眼。

燕不易哼着小曲儿,步调轻盈地去了天字号房。

顾长於踩着谁的尸体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辛辛苦苦培养的细作,一半折在了侍郎府找主子要的人,一半折在了此次运送顾时宁出城的路上。

那个男人,像猛兽一样警惕,更是像猛兽一样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