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顾大夫着实能忍,换做其他人被鞭子抽了十几下,早就哭爹喊娘的求饶招认,她倒是一声不吭。
顾时宁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差点忘了,这刑部地牢,是顾长於的地盘,想来这也是他授意的罢。
侍卫却将她的笑理解成是对他的讥嘲,更为动怒,一鞭又一鞭的抽下去,鞭伤重重叠叠,身上的长衫已经被血浸湿。
她被打的没了力气,任由手腕搭在铁环的边沿,倒刺扎进肉里,血顺着白嫩的手臂蜿蜒曲折流下。
顾时宁垂下眼睫,却在想的是,阿招当年,也是这样被她一鞭一鞭打死的吗。
如今要是这么被打死了,算不算是她还给阿招了。
地下水从地牢顶部一滴一滴渗透下来,沿着她裸露出来后颈,一路流进背脊,像一条毒蛇在四肢百骸游走,冰凉刺骨。
就在这时,地牢的大门被打开,逆着光走进一人。
低垂着头的顾时宁,只能看见一双黑色的皂靴,缓步走来,那人腰间的玉佩红缨轻轻晃荡,玄色的下摆绣有精致的银白纹路。
顾时宁眼皮沉沉,再也受不住周身的痛楚,阖上眼眸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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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宁妹妹近日被欺负的真是惨兮兮
☆、第二十九章
顾长於走进地牢,入目便是被打的浑身是血,瘫软在刑架上的大夫。
眸色瞬间一沉,盯着持鞭的侍卫,冰凉的声音透着瘆人的寒意,“谁准你用刑的?”
那侍卫只感到毛骨悚然,仿佛自己被洪水猛兽盯上,他强装镇定解释说:“小的只是想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