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记得擦药。”他的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顾时宁握住手里小小的药瓶,冰冰凉凉,乖巧的‘哦’了一声,解脱似得跳下马车。

小白汪汪汪冲她扑来,围着她打转,鼻子在她身上嗅来嗅去。

方才马车里的薄荷香将她的血味盖住了,不然小白这一路,必定不会只是安生跟着不叫唤。

顾钰衡站在将军府门口,双手背在头上,慢悠悠地走来,“阿姐,你怎么比我还晚回来。”

顾时宁忿忿看了他一眼,要不是这逼懒驴卸磨屎尿多,中途还把她撇下,哪会有今晚的事。

“宁儿——衡儿——”

远处传来健壮的马蹄声和中气十足的熟悉的呼喊声。

姐弟俩对视一眼,激动地回头,只见顾远山一身戎装,踏马而来。

“爹!”顾钰衡兴冲冲地跑上去迎接。

顾钰衡如今已经长得比顾远山还高,身材健硕挺拔,相貌俊朗不俗。

顾远山铮铮铁骨,见了久别三年,长大许多的孩子,不禁红了眼眶,“你这小子,蹿得倒是高,你娘把你喂得好。”

顾时宁接过顾远山手上的红缨头盔,抱在怀里,眼里溢满笑意,“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邑国议和的使团后日才至,您不是要负责护送吗?”

这次使团来访,正巧赶上万寿节,为了向敌国彰显歧国国威,永庆帝格外重视,特意下旨命礼部好好准备。

“到了歧州路上就没人敢造次,我让副将随行,自己先回来了。再说邑国的皇帝这一路上自带护卫,根本用不着我们保护。不说了,我找你们娘去了。”

顾远山脚步匆匆迈进家门,这会儿心里装着的全是他的媳妇儿。

一封封的家书,亦难解相思挂念之苦。只有见到了人,心里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