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脑袋转回来。
黑黢的森林粗糙地摆出奇形怪状的姿态,灌丛被不识趣的过客打扰了好梦,不耐烦地晃动着抖了个身又沉沉睡去,偶尔传来几下夜枭凄厉的叫声。
风将她温热的呼吸送到耳边,对人体体温的感知在清冷的夜中变得格外明显。
她盘腿坐下来,“我们换班吧。”
为了不让守鹤暴走,我爱罗从小就不敢深眠,每日的睡眠时间都很短暂,“不必。”
可能是觉得这样的话显得有些生硬,他补充道,“你去休息吧。”
临冬循着他引导性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结界里的几个人经过这些天的长途跋涉外加长时间处于不适应的环境中作战,难得在战力保障下可以勉强睡个安稳觉。
“没有看轻你的意思,但人三天三夜不睡觉是会出事的。对于我们这个年纪来说更可怕——会长不高的。”她用手在自己头顶上比划了一下。
见他一动不动,颇有点打算枯坐在这里到天荒地老的气势,又道:“或许我该这么说,你长时间处于疲倦状态又时时紧绷,如果之后受不住瞌睡虫的诱惑不小心熟睡了的话我们的麻烦可能会大一点?”
“你好像不怕我?”
手鞠勘九郎他们因为愧疚,其他人则是出于各种原因,恐惧、敬畏、怕刺激到他突然暴走,为了保持双方面上的平和以及礼尚往来的面子,很多,现在基本不会有人当着他的面提起关于尾兽的事情。
这么不忌讳地提醒他睡眠不足万一暴走就麻烦了的,日向临冬还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