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子像是要烧起来:宴宴!

视野受限,邵斯衍却觉得,那一定是池珺宴。他拼命向那里游,洋流却像是故意和他作对般,几次三番让他们擦身而过,就是不让他们凑到一处。

邵斯衍无声张嘴怒吼:宴宴!

脑子里绷得极紧的一根弦啪地断开。

邵斯衍用力蹬腿,终于捞到了那个安静闭眼昏迷的人。

这里已经是很深的海里,夜晚更没有光亮,但邵斯衍却清楚地看见了他,看清了他的脸。

他完全没去想自己为什么潜泳了这么久还没溺水死亡,只是心慌地抱着他,将唇轻轻凑到他唇上,尝试给他渡气。

唇上传来的触感比自己还要冰冷,牙关紧闭,邵斯衍的眼里是一片兵荒马乱。

宴宴,你为什么不醒来?

宴宴,看看我。

他辗转吮吻着两片柔软的嘴唇,它却不再为自己微微张开,那条灵活的小舌也不再与他嬉戏。

宴宴,我错了,你醒醒!

邵斯衍用力闭了闭眼,眼角沁出一串泪珠,飞速融在海水里,没有人看见。

他紧紧抱着池珺宴,不知被洋流冲了多远多久。

他感受着怀中冰冷得逐渐发僵的人,只觉得左胸口里痛如刀绞。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好难受,好难受。

暗流并没有放过这一对刚刚汇合的年轻男人,它用了最大一波力量,将二人向更深,更远的海底冲去。

邵斯衍不允许有人将池珺宴从他怀里夺走,大自然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