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辰埋下去的脸顺着段泽的力气从对方的手中抬起，垂落的乌发夹在段泽的指缝间，随着他抬起的动作从中抽走，段泽手指一颤，像是被烫到般忙收回了自己按着对方头的手。

后者继续抬头，那双桃花眼率先露出，眼眸中映着段泽的脸，潋滟明媚，尾角勾人，直到露出来萧无辰的嘴，段泽才看到在对方的唇齿间夹着一片黑雾。

萧无辰抬手将黑雾拿出来，声音略哑，“我在救你。”

萧无辰舒了口气，用净身符给自己清理了一下，眸中带了丝警告，“魔界的东西可不是你能随意带走的。”

“这是什么东西？”段泽看了眼萧无辰，见对方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不适后才将自己的注意力落在萧无辰手中的黑雾。

细看下，段泽发现那黑雾和他在那片桑榛林中所遇到的黑雾竟是同出一体。

对方是在什么时候钻到他体内的他完全没有发现，若是没有萧无辰的话，这片黑雾多半要成为他体内的一个隐藏危害。

“怨气。”萧无辰看了眼那黑雾，从自己纳戒中拿出一个瓷瓶将其塞了进去，“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有将那些树种在魔界对吗？”

“嗯。”段泽双手背在身后，手指按着自己刚才被碰到的地方。

从刚才到现在那股热气都没有降下来过。

萧无辰扫了眼段泽满是不自然的姿势，轻笑了一声，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抬手拿起来一本自己刚批了一半的奏折，边改边解释。

“你刚才也看到了，这些叶片里藏匿的怨气连你都发现不了你觉着魔界那些人能发现吗？非要种的话，我这魔界最起码一半都是乱葬岗，且怨气足够重才行，种上的地方生活不了人，否则会被怨气浸染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