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家,郑颂贤见过唐氏后,如上次一样,洗漱吃饱就去睡觉。

唐氏却隐隐有些担心,她听郑颂仁说过,此次舞弊案,不出意外的话,说不定会被载入史册。三弟重考若是名次太靠后,哪怕是清白的,可能一生都会遭人诟病。

唐氏这样的贤惠人都忍不住在家里痛骂,那些黑了心肝的贼子,枉费他们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黑白不分,谁舞弊你告谁就是了,难道就因为我们老三身份不一般,就要被你们栽赃陷害?不光唐氏,郑老爷夫妇听说后,更是心急如焚。

郑太太要来河间省府,被郑老爷压下了。他一次次告诉郑太太,儿子想以后走的更远更高,必须经受这些磨难。他年纪轻轻中了两个案首,如今又做了郡马,人生未免太过顺遂,全当是上天给的考验吧。

庞世渊说要来省城声援师弟,也被郑老爷拦住了。他只能在青州这边,带着一群人奔走,替师弟说话。

不管郑家人怎么生气,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想办法解决。郑颂仁十分欣慰,十七岁的三弟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并没有退缩,也没有倒下来,而是据理力争。换做许多人,小小年纪这样被一群人撵着骂,寻死都有可能。

等榜的日子里,郑颂贤先带着聿竹去谢过那些为他奔走的同窗们,然后在家里闭门不出。

十月初,河间省秋闱再次放榜。

如上次一样,郑颂贤和唐氏在家里等消息。

没过多久,聿竹带着哭腔跑回来了,“三爷,三爷,三爷啊。”

唐氏立刻骂他,“什么事,哭什么,给我站直了,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