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颂贤默不吱声,等考卷干了之后,他叫了外面的衙役来收卷子。隔壁那人仍旧不死心,“兄台,你都写完了,把你的墨借给我吧,我真的没有墨了。”

衙役立刻呵斥他,“不许高声喧哗。”

郑颂贤见那人要哭了,心里有些不忍,把自己的墨给了衙役,“这位差爷,请您检查学生的墨,若是,若是无碍,可能给这位学子用?”

衙役不想多事,但二人都看着他,他把砚台里还剩下的一点墨水用笔划了划,发现没有任何东西,从小窗户里伸手倒进了那人的砚台中,然后带着郑颂贤走了。

熬到了贡院开门后,郑颂贤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稀里糊涂跟着聿竹回了家,稍微洗漱后又吃饱了肚子,嘴巴一抹就爬上了床,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之后,郑颂贤就开始了等放榜的日子。这期间,他哪里都没去。

熬到了八月底,终于放榜了。郑颂贤一大早就在家里候着,聿竹带着两个男仆去看榜。

唐氏见小叔子似乎有些不安,笑着安慰他,“三弟,莫要急,很快就有消息了。”

郑颂贤勉强笑了笑,“让大嫂见笑了。”

等了一个多时辰,聿竹终于跑了回来,一路跑一路大喊,“三爷,三爷,中了,中了,第四名经魁,第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