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屋是新房,里面已经张罗好了。大红的喜字贴在窗户上,墙面重新粉过了,白白净净的。屋里的东西能搬走的都搬走了,到时候放新娘子的嫁妆。

郑颂贤这几天已经睡在西屋小书房里了,那里面有张小床,以后他可能还要长期睡在那里。东屋里空荡荡的,郑颂贤在里头规划,这里放大床,那里放五斗柜,床边放梳妆台,靠门口摆一张塌,洗脸架放角落里……

郑颂贤越想越高兴,再有两天,他就要做新郎官了,他就要和薇儿成夫妻了。

也不对,他们只是有名分而已,但也足以让他高兴了。时间快的很,翻年薇儿就满了十五周岁,再等一年也无妨。

他把东屋转了一遍,自己跑到西屋书房里,铺开纸写了两句话,梧桐枝上栖双凤、菡萏花间立并鸳。

写完后,他又一个人盯着纸傻笑。

当天夜里,郑老爷回来的比较迟。外头的雪化了不少了,地面还没干,他骑马回来的,喝了一路的冷风。

一进正房,他就喊,“娘子,可有热汤?”

郑太太立刻上前,“有呢,官人怎么回来这么迟?我怕饭菜凉了,就让孩子们先吃了。官人吃饭了没?”

郑老爷坐下了,“饭已经吃过了,今儿许大人请我们吃了顿酒。说是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大雪总算过去了,城郊的百姓该安置的也安置好了。别说,这许大人真有本事,居然从上头要来了一笔安置费,这下子那些房子塌了的百姓就不用担心了。看吧,明儿几个县令定然一窝蜂都来要钱。”

郑太太念了声佛,“总算是过去了,这雪也太大了。我还担心婚宴不好办呢,再晒两天,地面上就能干了,到时候大伙儿吃酒席也不用缩手缩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