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颂贤若无其事地笑,“冯师弟客气了,你功课哪里也不比我差。”
冯五郎生拉硬拽,把他带入了里间,果然,冯四姑娘就在里面。
郑颂贤立刻就要出去,冯四姑娘喊了一声,“郑三郎!”
郑颂贤回头,看着她们姐弟,然后垂下了眼帘,“不知冯姑娘叫在下有何贵干?”
冯四姑娘直入主题,“你为何不答应婚事?”
郑颂贤笑了,“姑娘说笑了,在下自小定有婚事,我二人青梅竹马,情意深厚,等明年我过了院试,我们就要成亲了。”
冯四姑娘轻笑,“我知道你舍不得刘姑娘,但她的身份如今配不上你,我不是说了,让她做妾,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郑颂贤心头火起,“冯姑娘,她在我心里如珠如宝,岂能做妾!不管她是商家女,还是农家女,我娶的是这个人,又不是她的家世。男子汉大丈夫,我有手有脚,要前程自己去拼,难道要靠吃软饭不成!”
冯四姑娘听到这一席话,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果然,是个顶天立地的。郑三郎,你现在说的嘴硬,但你知道凭你一个八品官子弟,想往上爬有多不容易吗?我伯父身上有伯爵呢,我爹如今止步于知府,换了两个地方,都没升上去。你一个寒门子弟,想出头,谈何容易。”
郑颂贤冷笑,“姑娘说的固然有理,但我朝寒门子弟出息的难道少了?我掰着手指头数都能数出十个八个,有入阁的、有封侯拜相的、有配享太庙的,哪一个不是寒门子弟。真正豪族出身,不过三五代,若无出色子弟,很快就烟消云散。再说了,若是让我拿自己的良心和婚事去换暂时还看不到的前程,那我还不如回家算了,读的圣贤书,却要做没良心的事,还读个屁。”
一个斯斯文文的读书郎,说了个屁字,惹得冯四姑娘捂嘴笑了,“郑三郎,你不为你家里人考虑吗?你要连累你爹丢官吗?你要连累刘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