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爹娘说去刘家下聘,立刻摆手,“爹娘只管去,我再没有一句话。儿子也攒了些银子,明儿都给娘。刘叔给二妹妹的嫁妆定然多,咱们家若是聘礼太薄了,也不像样。”

郑太太笑,“胡说,岂能要你的银子。”

郑颂德笑眯眯的,“娘不用担心,儿子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回头就给娘交账,保管三弟的事儿办得风风光光。三弟中案首都没请一个客人,这回下聘,可不能寒酸。娘不知道,三弟中了案首,儿子的书肆整日跟菜市场一样,人多的很。”

郑老爷摸了摸胡须,“你们兄弟知道相互帮衬,我与你娘很高兴。只是,你们的银子,说好了只交一半,就不能改。说起来都是为父没本事,欠你们刘叔良多,如今倒要委屈你们。”

郑颂仁赶紧鞠躬行礼,“爹羞臊儿子了,若不是爹娘辛苦,家里哪里能有今日。刘叔仁义帮扶,也要爹扶的起来才行。若是换成儿子,那真是,白费了银子也没个好结果。”

郑颂德开玩笑,“大哥真是的,当着矮人不说短话,您这话让我往哪里站呢。”

郑太太嗔怪两个儿子,“哪里那么多怪话,你们回去和你们媳妇好生说一说,咱们家底子薄,这回下聘礼,比你们兄弟多个几百银子。也就这一回,以后再不会有偏颇的。”

打发走了两个儿子,郑家夫妇就歇下了。

那边厢,兄弟二人都把这事儿告诉自己屋里人。

唐氏的父亲是个老秀才,家里条件一般。郑颂仁成亲早,当时郑老爷还没做官呢。连她的嫁妆,里头有好多东西都是刘家帮着置办的,她倒没什么意见。

何氏的父亲是衙门里的一名司狱,司狱油水丰厚,且她家世袭了好几代的差事,家境还不错。婆母说多个几百银子,她也不在意。何氏有自己的想法,家里多还些人情,以后她们妯娌也能平起平坐,总不至于要矮三弟妹一头。

何氏悄悄问郑颂德,“咱们家到底欠刘叔家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