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啥,快去啊。”催促老三一声 ,自己下牛车,然后伸伸老腿,与几位老姐妹唠唠嗑。
一群老妇女围在一起,坐在一处有大石头的地方。说起来一路上遇到的那些人那些事儿。
“哎呦,多亏了我大侄子提醒。要不然咱留在老家,也许也与那些人一样,慌张的逃出来,可能啥准备都没有。”
“是呀,那些人老惨了。”
“出来是对的,哪怕离了祖地也没啥?真的,如果人都不在了,留在祖地又能咋滴,还能从棺材板板里爬出来不成。”
“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安木柱的娘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她也是寡妇 ,家里就木柱一个宝贝儿子。虽然已经成亲,木柱也有了儿子,可还是不能被征丁去打仗,谁知道去了还能不能回来。
万一不能回来,咋办?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多惨,想想心里都不得劲。
她以前一直喜欢掐尖,喜欢吵架,也嫉妒族长那一脉的三房当家人文老婆子。
都是寡妇,可惜命不同。
虽然文寡妇也吃了不少苦,可没有她哭。她觉得自己就是山上的野菜中最苦的小苦菜,浑身都是在苦水中泡大的。
族长一脉一共四房,命最苦的是文寡妇,命最好的也是文寡妇。
族里不少人嫉妒,可嫉妒没用 。平日里还得巴结着,人家家里一步步的起来了,还有一个儿子有出息,考中的举人,身上有功名。
那可是见官可以不跪的。
族里谁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