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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挽棠抱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沈晏:“最晚三年,我一定回来,全须全尾地回来。”

“……再信你这狗男人一回。”师挽棠踮脚,在他眉心亲了一下。

“一定要回来。”

齐朗跌跌撞撞跑出去的时候,沈晏已经不见了踪影,以师挽棠为首的众人抬头望着天空的黑洞,气氛莫名悲壮肃穆,一时间竟没人管他。

“沈晏呢?”

他随手抓了个人问。

那人是留守中原的弟子,不认得他,见他问,便很诚实地答了,指指天上,“哪里,我看着他进去的。”

齐朗于是将目光移向黑洞,有那么片刻,他脑中是空白的。

他想,沈晏的行为总是莫名其妙,就像当年莫名其妙地脱离齐家一般,后来又莫名其妙地跃入炼狱,现在更奇怪了,他竟然为了一群莫相干的人、拿着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真的走了一条几乎没有生还可能的路。

沈晏总是喜欢往好处想,也有一些毫无由来的自信,他给出的把握说不定是五成,这样其他人才会将信将疑地由他冒险,但齐朗最清楚,这个险一旦冒了,面临的后果一定会极为惨痛。

时至今日,齐朗发现,沈晏真的是莫名其妙,自己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他。

或许连他自己都忘了,是因为什么对沈晏另眼相待的,有些想法在时间的磋磨、芯子套的假象下,会逐渐变得与一开始不一样,他已经被自己洗脑太久,洗脑到自己已经完全相信,他对沈晏念念不忘,是因为同类相吸。

但今天沈晏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他终于想起了,确实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