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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道一道的白布条至少减弱肉体的八分美感。

医官治伤时,顾凌霄就忍不住腹诽。

这绷带缠上去,知道的说他肩膀受了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胳膊断了,需要重新接骨。

迟宁被绷带营造出的重伤假象吓到了。

伸出手,轻碰了碰绷带略粗糙的边缘:“你……”

“早就不疼了。”顾凌霄抓住迟宁想收回的手,“不信你摸摸。”

“哎,”迟宁的手被带着摸到稍偏下的位置,触感硬邦邦的,他烫到般缩回来,“别不正经啊。”

顾凌霄刚沐浴过,中衣松垮披在身上,遮不住什么。

结实的胸膛下有人鱼线,沟壑纵横,再往下,线条才逐渐隐没。

迟宁耳朵悄悄红了。

“衣服穿、穿好了。”迟宁给顾凌霄系上衣带。

顾凌霄笑:“听你的。”

晚上,迟宁怕压到顾凌霄的伤口,要去隔壁房间睡,被顾凌霄连哄带骗留下了。

顾凌霄未受伤的那只手臂圈着他,罕见的安分,什么也没做。

灯熄了,迟宁久久不想入眠。

怕又进入红幔曳地的梦。

迟宁经常做那个成婚的梦,第一次时,梦见顾凌霄盖着盖头,坐在床上等他来掀。

之后许多次,坐在床边的人成了迟宁,他没戴盖头,但穿着姑娘家的喜服。

梦的次数多了,其中的景象越发清晰。

那间屋子里甚至没有蜡烛,月光照进来,把窗棂四四方方的形状投在地板上。

很破旧的小木床,一动就发出吱呀响声。

有人一直在他耳边说话,对方说:“魔族的血是不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