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就清癯,现在更是一点多余的肉都无,皮肤白到近乎透明,依稀能看到其下淡青色的血管。
病态且不健康,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沈秋庭却喜欢,在迟宁纤瘦的腕子上戴了黑色铁环。
还是千年玄铁所铸的那一支,触手寒凉,分量也沉甸甸的。
与迟宁瓷白的皮肤对比,有种病骨支离的美感。
起码沈秋庭是这样以为的,他牵起迟宁的手,在手腕处落了个吻。
手背上,毒蛇伤疤完全没有褪去。
依然是鲜红色的两个小孔,细又深。
“没做噩梦,你梦到了我们的一些往事,是美梦。”
沈秋庭俯下身子,和迟宁对视。
狭长的眼眸里光芒一闪,蛊惑人心。
“是,是美梦。”
迟宁眼中的神采像被搅动了的湖水,动荡不息,不复平静。
他的记忆也被更改了。
往事被打破进而重新构建。
是个美梦。沈秋庭陪着他一起睡的,睡醒时他还枕在沈秋庭的臂弯里,沈秋庭靠过来,在迟宁的眉心落了个吻。
“对,这样才听话。”沈秋庭赞赏道。
迟宁笑起来,空洞但勾人。
眼波里没什么澄明,却足够懵懂无知,像只初次踏出森林的幼鹿。
“这里,能养鱼吗?”迟宁指着水池。
“能养,但现在不行。”
迟宁迷茫地眨了眨眼,却没问什么。
沈秋庭不喜欢他多问问题,这一点迟宁是很清楚的。
实在是过分的柔顺和听话了,沈秋庭满意一笑,也在水池边坐下来:“现在不能养,因为我们马上就要搬走,等到了我们的家,你想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