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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霄给人擦眼泪,他们的发丝交缠在一处。

顾凌霄总认为迟宁太娇,身上一摸一个印子,在床上又爱哭,哭着吻他,再推开他。

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良久,迟宁裹着顾凌霄的墨氅躺倒在软塌上,长睫颤啊颤。

顾凌霄刚才作弄他,此刻来哄人:“先睡,别人都没看见。”

面子都丢尽了,迟宁装鸵鸟,拿大氅遮住整张脸:“你离开那么久,谁都能猜到。”

“管他们作甚,”顾凌霄笑,用手指卷了卷迟宁发丝尖稍,“那我走了?”

“快去快去。”

听到顾凌霄跳下马车的声音,迟宁翻了个身,面对乌漆漆的木板。

还能闻到消散不掉的气味,像置身充满湿气的雨林中。

迟宁以为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是睡不着的,但许是困倦太浓,没过多久,意识就昏沉起来。

苍茫雪域中,沈秋庭被逼至一隅。

他背后是拔地而起的险山,山势陡峭奇崛,绝无翻越的可能。

连槊领兵困住沈秋庭,等待顾凌霄发落。

顾凌霄下车走来,还见沈秋庭如困兽般反抗着。

后者像感受到了什么,抬头前望,直直与顾凌霄对视。

顾凌霄衣冠整齐,但沈秋庭怎会不知道他刚才去做了什么?

机关算尽,却为他人作嫁衣裳,沈秋庭气得浑身发抖,用力一挥栖白剑,另一只手自怀中拿出边疆堪舆图。

边疆堪舆图制成没多久,顾凌霄甚至未有时间复刻。

沈秋庭手上的是独一份。

显然沈秋庭也知道这一点,故而半分不肯示弱:“都往后退!不然我就毁了它!”

“往后退。”顾凌霄说着,从士兵主动让出的道路中缓缓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