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歇吧。”迟宁洗了串葡萄,拿给顾凌霄。
该休息了,自家小徒弟练功练傻了可怎么办。
顾凌霄擦去额头上的细汗,十几岁的小少年笑得正开朗,应了声“好”。
迟宁近期闭关的时间明显减少了,有很多时间看着两位徒弟。
顾凌霄弯腰去拿迟宁手边的陶壶,被迟宁按住:“这壶里是酒,你能喝吗?”
“能。”这个动作让顾凌霄上半身压低,松散的衣袍往下垂,迟宁看清徒弟脖子上的青紫淤痕。
“谁干的?”迟宁问。
顾凌霄快速拉紧衣襟,脸上红成一片。
他在外面和人打架,不论打得多凶,都会特意避免弄伤脸。
这回一个没藏好,被师尊一点一点逼问出全部实情。
顾凌霄惭愧:“给师尊添麻烦。”
迟宁笑:“怎么不告诉我,我替你打回去。”
小徒弟太没安全感了,迟宁心想,带回来这么久了,还是没养熟。
第一次见小孩的时候,顾凌霄黑亮的眼睛眨啊眨,防备心很强,牙口很好,迟宁一不留神,手指被咬出了一条深血痕。
小徒弟的酒量不好,几杯下肚,拉着他糊里糊涂地问:“师尊永远不会离开我吗?”
“不会离开你。”迟宁说。
漫长岁月里,迟宁对小徒弟说过数不清的话,迟宁不是个记性好的人,许多话都遗忘在了角落里。
之后他们还一起喝过很多次酒,顾凌霄的酒量越来越好了,不会醉,也没有再缠着迟宁问这样幼稚的话。
顾凌霄大概是默认了,迟宁要永远在他身边。
……
迟宁找了顾凌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