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宪庆繁祥,孔庆潇的字辈是庆,他才排到祥,若按祖宗规制,他得称呼孔庆潇为姑奶奶才成。
小字辈的悲哀体现的淋漓尽致,他知道躲不过去,只好叹了口气。
孔庆潇就是故意的,难得遇到同宗的人,能抄便宜谁不乐意啊,何况还是艺人,不过也不至于用这个欺负人,就是图个乐子罢了,笑眯眯的看着他,“祥字辈啊,小辈啊。”
“得嘞,您是我姑奶奶成了吧?”孟鹤堂认栽,也是闹着玩儿的,现代人哪还讲究这么多,无非可以借着话题拉近关系罢了,抬起手里的酒瓶,道,“那我敬您。”
“行,会来事,侄孙子,”孔庆潇倒是觉得他挺有意思的,大方的跟他碰了碰酒瓶,仰头喝光瓶里的酒,又去拿了一瓶。
这一顿孟鹤堂喝了不少,临走的时候都有点打晃了,倒是孔庆潇仍旧稳稳的踩着高跟鞋,没有半点醉意,只是喝酒不能开车,索性叫了代驾,扶着乔荞离开。
她跟温檬是大学同学,后来温檬回国内工作,也跟着认识了乔荞,孔庆潇学舞蹈出身,如今是做伴舞编舞工作,常年跟舞团随着演出四处游走,家里头的房子空着也是闲置,听闻乔荞在找房子,索性让她搬了过来,也不在意给多少房租,权当是有人看家,挺好的。
孔庆潇和乔荞回了家,看着特意跟过来的周九良让他去处理喝的有点多的乔荞,她可是知道乔荞的小心思,沉迷小先生无法自拔的,回国这几日就把德云社给自己普及了个彻底,就算她不想记住周九良都很难,只是打量了他一下,觉得乔荞的审美有点……下降?
倒也不是入不了眼,但绝不是那种一眼帅哥,看久了还是挺可爱的,孔庆潇不好这口,她更喜欢有颜值的男人,譬如张云雷,譬如秦霄贤,只是人家要么名花有主,要么年龄尚小,况且她对相声也没那么迷恋,纯欣赏便罢了,给人制造机会可以,横插一刀却是做不来的。
她生平最恨劈腿,只希望自己的两个闺蜜能够遇到一心一意的良人,至于自己,还是算了。
一个人,其实也挺好的。
孔庆潇看到周九良把乔荞抱回卧室,笑了笑,又听到他离开,觉得这男人不错,起码不会趁人之危,又或者是被自己吓跑了,没敢动手吧。
回国之后忙碌了一段日子,孔庆潇早已把与德云社成员一起唱k的经历抛之脑后了,再度遇到孟鹤堂,竟然是在马路边。
孔庆潇的眼神不错,尽管孟鹤堂带着帽子和口罩,她还是通过那双大眼睛认出了是他,靠边停了车,探出头招了招手,道,“帅哥,要帮忙吗?”
孟鹤堂大冷天硬生生急出一头汗来,今天可不是寻常日子,是七队小开箱的日子,他特意提前出门,哪知道半路车突然抛锚了,怎么都发动不了,只好先叫了拖车送修,拖车倒是来的挺快,可他死活叫不到出租车了,正着急呢,就看到一辆银色宝马停在面前,吓了一跳,却见探出头的竟然是孔庆潇,顿时松了口气,赶忙说道,“我急着去湖广会馆,你有空吗?”
孔庆潇歪了歪头,抛下一句话,“上车。”
孟鹤堂也没时间客气了,二话不说就上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提醒道,“虎坊桥……”
“老北京人,不用你提醒,我认路,”孔庆潇歪头冲他笑了笑,踩了油门进了行车道,往湖广会馆开去,“甲壳虫挺可爱啊,没想到你走的是这种风格的人设,又怂又萌孟鹤堂?”
“您捧了,我一说相声的不走人设,就是觉得挺喜欢这车的,”孟鹤堂赶紧摇了摇头,笑开回道,打量了一下她的车,有些咋舌,宝马7系可不便宜,这姑娘能开得起这种豪车必定家世富贵,指不定还是富二代的节奏呢。
他听乔荞说起过孔庆潇的事情,知道她是伴舞,家庭也很富裕,乔荞住的房子是人人家全款全额买的,自己就算再怎么打拼也够呛买得起这么贵的豪车豪宅,不过凡事得自己努力才行,倒也不羡慕什么。
孔庆潇也没打算探究他的心理活动,只是没话找话的道,“挺好啊,要想生活过得去,身上就得带点绿。”
她无心的一句玩笑让孟鹤堂抿了抿唇,知晓她不过玩笑,这种段子网上有的是,生活里随口而来也很正常,但听在他的耳中,不免有些讽刺了。
孔庆潇瞥了他一眼,看到他细微的表情反应,微微一愣,顿时想起乔荞科普的他离婚的事情,有些后悔自己口不择言,想了想才道,“不好意思,我多话了。”
“没事儿,那我就喜欢绿色能怎么办呢?你说得对,不带点绿怎么过得去呢?”孟鹤堂也不至于因为人家一句玩笑话就生气,反而笑着安慰起她了,“不管怎么说,今儿都谢谢你了,要不是遇着你我就得迟到,对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要不去听相声吧,就当我谢谢你送我来湖广,我们今天小开箱,乔荞也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