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脸色煞白,信息素浮动剧烈,应该是受惊晕厥。
他歪倒在江徵怀里,意识全无,任人宰割。
盛霁松忙着打电话,保安被赵百路的死亡吓破了胆,楼下的宾客还未能上楼捣乱。
江徵勒断赵百路的脖子只花了12秒——他原本打算在10秒内完事,但赵百路太过肥胖,脂肪过多,整个过程被迫延长了两秒,也许就是这两秒,使他暴露在沈乐眼里。
他不动声色地解开左手的袖扣,袖扣上带着淬了精神毒素的尾针,只要把这枚细小的针扎进沈乐的后颈,钢琴家就再没有苏醒的机会了,他不会立刻死,只是会无缘故地昏迷,毒素在体内发酵需要一个月,沈乐会梦中安然地离世,没有痛苦。
这是江徵能想到的,最仁慈的灭口手段。
但把针抵到沈乐肌肤上时,他却下不去手。
沈乐是这场婚姻的受害者,是无辜的目击者。
他没有罪,只是倒霉。
倒霉地被赵百路缠上,倒霉地撞见了暗杀现场,倒霉地落进了江徵手里。
除此以外,他再没有任何错处。
在后台给江徵签名合影时,狼狈中依然带着灼灼的真诚。
赵百路弄脏了他的身体,却弄不脏他的灵魂,他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热爱的艺术,把自己的不幸和音乐完全切割开了。
江徵没法对这样一个人下手。他确信针扎下去,自己一定会后悔。
“小乐!!”
沈乐的父母赶来了,江徵默默收回尾针,将沈乐毫发无损地归还给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