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玓把人一个个叫了进去,却只听不说。
问完了需做的事情,若有文书就留下文书来,若没有就把问题记下,人则是给打发了出去。待这些一个个都理完,晨起的日头已然热火了些。
虞玓把那些杂事堆到一处,按简难的程度划分来,先是从难的做起。
如此反复三日,就连徐庆都看得出来,这些个典吏是打算拿一些无关紧要却看着紧急的事务来绊着虞玓。
虞玓望了眼正在打下手的徐庆,提点了一句,“这县衙中,真正说了算的人是谁?”
徐庆蹙眉,“郑明府甚少接触事务,县丞更是不怎么露面。数下来就是您,以及主簿等几个……”他顿了顿,怕是明白了虞玓的意思,又皱着眉头说道,“可区区一个主簿……”
“区区一个主簿,却是三代人都是衙门中人。”虞玓摇着头说道,国法国法,在南安县内,甚至比不上刘家一句话实在。
虞玓弹了弹这手头的文书,“虽是杂务,却也能看到些许县衙做事的脉络。且做着吧,初来那两桩事情必然惹怒了某些人,不会就这么轻轻放下的。”
徐庆欠身,心里有数。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郎君所说的事,竟是来得如此之快!
九月十三,大雨。
虞玓在内厅处理庶务,外头候着两个典吏,预备等前头的人出来后,再进去说话。只是还没轮到他们,就看到刑房令吏许大急匆匆地带着人过来。这刚进去没多久,后面户房令吏刘鹤也来了,这两房一同出现,让这外头等着的典吏当即就竖起耳朵,试图听清楚里头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