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玓敛眉,手指摩擦着粗粝的伤痕,仿佛在白霜的话中感觉到了如同当初虞世南循循善诱的意味。虽然他们一人提的是大山公子,一人提的是太子……可不管是虞世南还是白霜,似乎都觉得他过于放纵……
虞玓抿唇道:“白霜姐姐认为我对亲厚的人过于放纵了?”
“其实不仅是大山公子,郎君对我也过于放心了。”白霜无奈地说道,“郎君知道程二丁与我的情愫后,是不是曾经考虑过若是我愿意就放我嫁人?”
虞玓眨了眨清透漆黑的大眼。
点头。
白霜苦笑,“郎君可知道我现在知道你多少隐秘,就连最不该让人知道的事情,我也多是知道的。这般情况下放我与外人结缔姻缘,岂不是多了泄密的风险?郎君与程三郎的交情,可不能等同于与程家的交情。”
虞玓凝眉,“确实如此。”
他这般话,就说明他并不是不清楚其中的风险。
白霜无奈摇头,外头的人传闻虞玓冷情冷性,可得是让他们来看看郎君究竟是怎样一个脾性。
才好叫人知道,郎君从来都是一个心软的人。
白霜知道这种事情从来都是虞玓的薄弱处,也不欲在这件事上详说。
“郎君不介意我的胡言乱语就行,至于大山公子……”白霜摇头,“他对郎君的看重是我忽视了,郎君就当我方才是在乱说就是。”那不过是一头兽,有些神异,有些出奇,但也只是一头狸奴……白霜敛息,能稍加提点就足够。
至少没比之前太子那事让她更为难熬。
白霜离开后,虞玓抿唇坐正了身子,有点出神地看着窗帘偶尔飘起的缝隙,正隐隐显露出窗外的雪色。他握了握拳头,力道沿着伤痕凸起,让虞玓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