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愤怒可想而知,陛下亦然如是。
虞玓不过是旁观,就已经感觉到了那种温和下的狂风暴雨,更别说是在这当口直面太子的人了。
不过这风暴自打不到他身上,虞玓也没有多想。
东宫的事情,有的能掺和,有的不能掺和。这条界限虞玓清楚得很,宫闱的事情……不是他能涉及的范畴。
他站在书桌前……不是坐具上的桌案,而是特地摆在窗台前的一张书桌,那是虞玓每日练习大字的地方。没有设置座位,站着悬腕练习的习惯他已经坚持了许多年。
今日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仅仅是在窗台的边边与书桌的缝隙中还挤着一只肥坨坨。猫懒洋洋地看着虞玓的练习,肉垫无聊地拨弄着放在窗台上的小花盆。
虞玓的窗台外一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卉,正因为白霜清楚他辣手摧花的坏习惯,这几个院子里就数虞玓的各类花卉置换得最快。
毕竟他要么不掐,要掐就掐最好看的。
花:委屈。
斜阳落下,日头温柔地描绘着虞玓冷冽的眉眼,硬是柔和了棱角,在睫毛打下淡淡的阴影。有些薄凉的嘴唇微抿着,他认真地落笔,专注的神色让猫突然有些嫉妒。
他这么大一只猫在旁边,虞玓心心念念的只有练字吗?
猫尾巴极其服从主人的意思,在旁激昂地起落,最终不自觉溜到了虞玓的手腕,一闪神就勒住了虞玓的胳膊。尾巴的力道甚至能直接勒死人,在瞬间发力的时候,虞玓的手不自控地在白纸拖下长长的一道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