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朗更是直接拒绝了虞玓的钱财:“当初若不是郎君把田地租给我,如今这日子可不是现在这般,做人还是得知足。您可莫要如此!”
虞玓抿唇,顺从其意。
在这王家的茅草屋休整了一夜后,次日虞玓就开始跟着王朗去田地。
说是田地,其实最近已经是深秋,田里大部分的作物都已经收成了,唯独少有的几种还较为晚些,比如荅。虞玓拿着王朗从邻居家借来的镰刀,开始深一脚浅一脚地学着如何收割。
在不断弯腰与抱走答那些矮小植株的过程中,王朗在清楚了虞玓的来意后,在空闲的时间开始给虞玓讲解着田地里的趣事。
种子的要求,水分,泥土的湿润程度,肥料如何配置,如何把收下来的小麦粟答去壳,如何保存,再如何售卖出去……这一系列的辛勤过程,花费了农夫农妇整整大半年的汗水。
更别说还需缴纳各类的税。
其时来看,有田就有租;有家则有调;有身就有庸。
其中租乃田租,每年需纳粟二石;调是户调,需交纳绢两丈、绵三两或布两丈五尺、麻三斤;庸是力役,每年服役二十天,倘若官府不需服役,需每日纳绢三尺或布三尺七寸五分。
此乃朝廷奉行之租庸调制。
虞玓在头一天下田后,回来后腰酸背痛,就连手掌都直接磨出了血泡。
要知虞玓在守孝的三年时期,这双手却也是时常长满茧子,可这样的一双手在下田后不到一日,压根抵不过这镰刀与收割的压力。
王朗在吃晚饭后取了药膏来给虞玓按摩,使了大劲揉开他肩膀胳膊的酸痛后,还笑着说道:“当年我头回下地,回来直接在床板上睡着了。第二天起来浑身动不得,阿耶拿了药膏给我揉,疼得我和杀猪叫般,可没虞郎这么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