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上数度的体温细细密密地从那双手上传来,没办法睡安稳的爱丽丝气得在梦里蹬腿,直到有个声音恶声恶气地威胁她说,再踢人就把她丢出去睡大街,爱丽丝才稍微安分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是睡着了,只是觉得这个凶里凶气的声音十有八九是尊。
臭尊。
臭臭尊。
天天就知道凶她。
爱丽丝又蹬了蹬腿。
而这次,脚下骤然传来的坚实质感,让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炙热干燥的土壤贴着她赤裸的脚掌,浓厚的、焚烧过后的气息被热风裹挟着灌进她的口鼻,让爱丽丝忍不住地咳嗽。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发现上面的皮肤已经皲裂、翻卷、带着些许的刺痛与血液的铁锈味道。
而在被热浪扭曲的天空与大地之间,只有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红发男人缓慢地前行着。
他个子很高,走得也很慢。
热浪和距离让爱丽丝看不真切那个人的其他特征,她追了很久也没能缩短与他之间的距离,又在被迫放慢脚步后发现自己离他愈发遥远了起来。
很快爱丽丝没有力气再追上去了。
可她也没有坐下,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那个人的背影从一根手指饼干的宽度,渐渐缩小成一根笔芯、一条线、甚至是一个点。
他都变得那么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