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海站起来,放狠话,“既如此,我和宁爷的合作也不必继续下去了,告辞。”
章海怒气冲冲走了,绿禾三两步上台阶入凉亭,走到谢宁身边,“宁爷莫气,这章海,凭什么和您置气……”
“无碍,于我而言,也不过关了谢记商号罢了。”谢宁赌气。
不知好歹,他夫君为了百姓安危,多次奔走观海台,查阅史实资料,奏贴都不知道写了多少封,上面朝廷不管,下面百姓不配合!不知好歹,不知好歹!!
没文化的谢宁气的满脑子只是‘不知好歹’四个字。
……
没几日,逼渔民撤离的事情就闹的满城皆知了,有心人收买了乞丐和幼童,流传一句打油诗:
周姓知府遮建州,腐官吸尽渔民血。
沿海百姓无家归,化作鬼去敲府门。
这诗传到周寂年耳中时,周寂年单手撑着额头,心里只有悲哀。
一定要命丧黄泉,才信生前人言,为时不晚吗?
他很肯定,就算他周寂年站出来说,他活了两世,上一世建州府两个县被洪水淹没,死伤百余人!没到洪水爆发那刻,依旧不会有人信他之言。
如果任由洪水肆虐,事情闹得举国皆知,死伤惨重,他再来治理,功劳绝对大于提前预防,降低天灾来的功劳高。
但是他周寂年不愿意。
现在百姓只会说,我不搬,洪水来了也是我的命。但若真出事了,这句话就会当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