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另一边，就是虞谷。

虞衍白的脸色渐渐古怪起来。

涂山山脉怎么会在这里，他们青洲，乃是连绵不断的青山与绿水，根本没有这片凭空出现的草原。

“这山……”荒戢看了看绯色曼茶罗，又看向虞衍白，视线落在少年眸眼隐隐约约的妖痣上，“这山中有九尾？”

虞衍白抿抿唇，眉头蹙着开口：“这好像是涂山。”

“涂山？”荒戢语气微微惊讶，“那这阵法……”

涂山狐族貌美而益于炉鼎，引天下窥之而险遭族灭……

狐史在虞衍白脑中浮现。

狐族在万年前险些族灭，而先祖涂山虞，以一己之力，斥万古之资，为整片涂山山脉铸造了铜墙铁壁般的大阵，阵法以狐气支撑，只要涂山有一只狐狸在，那便无人能破这个阵法。

有传言，虞氏一脉乃是涂山虞的后代，而涂山的虞谷，正是涂山虞的住所。

这则传言真假不知，但虞衍白知道的是，他们虞氏一脉虽然不姓涂山，但在涂山中的地位却很高，是唯一的异姓涂山长老。

试探着伸出手去，手掌覆在波光荡荡的结界外，他催动身上的狐气，覆在结界上的手掌慢慢溢出白色狐毛，头顶乌发间突地冒出两只狐耳，白袍袍底更是钻出两条毛茸茸的尾巴，尾巴在草地上轻轻扫来扫去。

虞衍白视线全在结界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半妖化的洁白狐毛上，隐约参杂着斑驳的灰色。

荒戢看着少年这半妖半人的样子，眸光从少年美艳不可方物的脸慢慢移到那对毛茸茸的耳朵上，袍下手指忍不住轻轻摩擦了下，后视线又顺着少年的白袍移到袍下轻摇摆的狐狸尾巴上，眼底浮起惊艳，但看到白色狐毛中参杂着不合宜的灰毛后，眸底划过微妙的可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