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旁观这一出闹剧,黑猫挠开绷带,他就再给它绑上。它太小了,难以反抗,抓住它很容易。
后来有一天,他午睡醒来,发现他的猫死了。他正在做一个荒诞离奇的梦,听到一声巨响,然后他睁开眼睛,垂下眼眸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黑猫。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笃定,它已经死了。
就像第一次见面时,它在大雨里也是一动不动,他却觉得它是活着的。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静到能听见杯子里的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猫撞到柜子上,碰翻了水杯,杯口倾斜,水从里面一滴滴流出来,像是眼泪。
死因不明,自杀还是意外,全靠他的臆想。
盘子里的牛奶没喝,绷带到死也没能解开,只是挠乱了一点点。
爪子太软了,不像只猫。
它太弱了。
他茫然地想,应该扔了还是埋了?
他曾在海边看过一场属于兔子的葬礼。一群比他还要年长的孩子,在安葬一只意外被车撞死的兔子。
仪式隆重浩大又滑稽。
坟墓、鲜花和哭声一样不少,像个认真的笑话。
他的猫死了,他以为自己会象征性地哭一下,像那群孩子一样。但是他摸了摸脸,脸上什么也没有。
他并不感到悲伤,像是早就丧失了这种感觉,又像是从未有过。他只是想不通,它为什么挣扎呢?
它为什么总在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