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标能识别前后左右的运动状态,全靠它肚子里藏着的一颗塑胶圆球来摩擦一横一竖两根滚轴实现。摩擦时必然会把鼠标垫上的一些杂物带进去,慢慢就包裹在滚轴上了。一旦滚轴的粗细发生了改变,鼠标指针的定位精度必然会有偏差,也就不好用了。
这种小毛病古欣和网管们都会排除,把轨迹球拆下来,再把滚轴上的污垢清理干净也就成了。但要是故障再深入一点,他们就无能为力了,比如说微动开关损坏和连接线有断路。
这批被送过来的鼠标键盘基本都是这些毛病,具体故障细节用标签纸写明贴在了鼠标底面上。洪涛要一个一个的把它们拆开,然后按照故障说明用万用表测量连接线或者微动开关的好坏,再根据故障类型,该换连接线的换线,该更换微动开关的焊下来换上个新的。这些玩意黄庄电子配件市场里到处都有卖的,和鼠标的造价比起来非常非常便宜。
键盘就有点麻烦了,元器件故障还能修能换,但按键没地方买去,只能是打开之后清洗一下电路板,再把磨没了字母的按键用最细的钻头雕刻出一个相应的字母来,基本不用上色,用手指头擦一擦,污垢就会把雕刻的凹痕弄成黑色的,越用越黑,除非把按键磨透,否则键盘用烂了也不会再出现这种故障了。
修是不难,可这个工作非常耗费时间,还特别脏,洪涛不相信张媛媛会在乎这点键盘和鼠标钱,这笔钱原本就在运营成本当中,本来是不该省的。现在她让古欣给自己拿来一大堆坏了的鼠标键盘,并不是打算真让自己修好,而是要用这个理由拖住自己,不让自己再四处瞎跑着玩,能在家里老老实实待着。
当然了,能修好一个鼠标或者一个键盘也等于是挽回了十多块钱,虽说不多吧,但说起来理由很充足,自己没法理直气壮的说不管修。这也是张媛媛狡猾的地方,即便洪涛看穿了她的奸计,照样也得捏着鼻子认头,顶多就是修快修慢的问题。她并没指望光用一堆键盘鼠标就能牢牢困住自己,只是在用这种方式无声的抗议,抗议自己这种大撒把什么都不管的行径。
“修就修呗,算我让着你!”想一想三个女人每天都有事情可干,自己一个大男人却无所事事,洪涛也有点脸红。玩还是要玩的,但稍微收敛收敛干点正经事儿也不是不可以。
第0323章 同行是冤家
“嘟嘟嘟……嘟嘟嘟……”第二天中午,洪涛没再联络钓友,也不打算再在电脑前面没命的玩游戏和聊天了,他打算来点真格的,把这些鼠标和键盘修好。刚把电烙铁烧上,第一个鼠标还没拆开呢,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哪位?”对方的号码很怪,因为屏幕上什么也没显示。
“洪涛先生吗?我是保罗·马克思,理查德·马克思的弟弟,他有提起过我吗?”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声音也很怪,南方口音里还带着浓浓的洋味儿。
“马克思!哦,他确实说过你在上海……难道……”听见马克思这个姓,洪涛终于想起来了,年初的时候马克思确实在电子邮件里和自己说过他弟弟要从上海来北京。可是这段时间自己玩的太疯了,把这件事儿给忘了,连邮箱都没顾得上看。
“我就在一个叫做北海后门的地方,你要知道,理查德没有地图连家都回不了,他给我的地址好像有问题。我问了好多人,这边根本就没一座金属建造的桥梁,更没有用银子做的桥。上帝保佑他还给了我你的电话号码,否则我就只能去住酒店了。”马克思的弟弟显然比他能说多了,甚至有超越洪涛说话频率成为一个国际话唠的趋势。
“哦,抱歉,我这些天有点忙,忘了查看邮箱,不知道你今天会到。”突然来了一个大活人,还要住在自己家里,这让洪涛有点手足无措。
“理查德不知道我今天来,我是个中国通,只要能给我准确的地址,我可以找到任何地方。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谁知道理查德给我的地址是错的,你能告诉我你那座像皇宫一样的住宅该怎么走吗?我会自己站在你家门口的。”马克思弟弟的回答差点让洪涛把电话扔出去,这都是什么玩意啊,异国他乡的就敢这么玩。
现在洪涛有点后悔当初轻易答应马克思要让他弟弟租住到自己家院子里来了,他是不吸毒不酗酒也不是个背背山,可神经病自己也受不了啊,这个院子里已经容不下第二个话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