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觉得,让贵人来收养二公子再好不过了。贵人心细如尘,学问又多,最重要的是心地善良,二公子在您这儿一定能得到很好的教养。”阿胡坐在庭院门口,一边低头做着针线活一边与姬丹聊天。
提到杜心兰,姬丹的心难免阵阵抽痛:“我倒是也想……可我无名无分,怕是人家孩子也未必愿意。”
阿胡不假思索道:“这好办,贵人可以在王上面前提一下位分的事啊!您为王上诞育十八公子,王上又那么宠爱您,于情于理也该给您一个位分了。”
阿胡这话隐隐含了几分抱怨与不解,她想不通,就算是一名宫女被君王宠幸,只要能诞下王嗣,哪怕再不受待见,位分总会给的。
可为何贵人生下小公子两个多月了,王上却迟迟没有册封的意思?
姬丹穿针引线的手一停,眸光闪了闪,却只淡淡吐出一句“再说吧”。
现在她每日都闷得厉害,晚上睡觉时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里都是杜心兰临死前的样子,整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实在没有心情去考虑别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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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杜心兰的丧礼如期举行。
兰舍内到处悬挂着白幡,后宫中大大小小的人物皆齐聚于此,包括无名无分的姬丹。
公子高跪在棺椁边,通红的小脸上泪痕遍布,眼睛肿得像核桃,无论旁人怎么哄都无济于事。
七八岁大的孩子,虽未完全懂得生离死别的含义,但也明白,自己的母妃再也回不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要是任着他这么哭下去,眼睛怕是要哭瞎了……”冯七子忧心忡忡地为其拭泪,目光在灵堂里绕了一圈,禁不住转向苦夏问道,“这么重要的日子,王上怎么说不来就不来呢?可否劳烦夫人再去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