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无法置信地睁大眼睛,没想到杜心兰也和那些医丞的主张一样!
阿胡再也忍不住,眼泪“唰”一下汹涌而出,又不敢哭得太大声,只好捂着嘴啜泣。
“哭什么?人还没死就急着哭丧,真是不中用!”杜心兰拧眉,一改平日里的温婉亲和,漠然地看着哭得伤心的阿胡以及欲哭无泪的寒若,抬了抬袖子,“本宫要为她解毒了,你们都下去吧。”说着,她又皱眉,没好气地瞅了一眼眼角通红的阿胡:“有闲工夫在这哭,不如去门口等着看王上什么时候来。要是真有个万一,还得王上拿主意,轮不到一群下人越俎代庖。”
杜心兰这话看似是在说阿胡的不是,实则在含沙射影地教训那几个自以为是的医丞。
此话一出,刚才还咄咄逼人的老者和他那几个弟子面上顿时挂不住了,却又碍于身份不好发作,只得忍气吞声地起身离开。
然而毕竟活了一把年纪,老头子终究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退到门边仍然忍不住回过头来,面色不善地看向杜心兰:“杜良人,王嗣可不是儿戏。奉劝您一句,别救人不成,反倒把自个儿的命搭了进去。”
杜心兰唇角一勾,都没给他一个正眼,依旧是那副不屑的口吻:“我不光在救她,也是在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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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房宫内安安静静,所有宫人皆各司其职。
阿胡正在烧开水,锅里的水已经“咕嘟咕嘟”冒泡,直到此刻她才真正回过神来。
刚才杜良人提到解毒,那她必定是有办法救贵人的命了!
谢天谢地,但愿贵人和小公子都能化险为夷……
与此时稍稍宽慰了些许的阿胡不同,寒若一直默默守着煎药的炉子,眼里却充满了忧虑,丝毫未曾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