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心事啊。
佐伊比谁都清楚,德拉科明明是连烛光抖动一下都会被分散注意去瞧瞧怎么回事的人,呆坐着出神反倒是佐伊的习惯。
以前佐伊因出神不理他时,德拉科总会不满地做出幼稚的举动——故意把佐伊的笔记碰到地上、捏她的脸、揪她头发……非要惹得佐伊还手才肯罢休。不折不扣的幼稚鬼。
“我想提醒在座诸位一个不争的事实,” 台上,邓布利多还在发表严肃沉重的演讲,“每一天,每个钟头,甚至此时此刻,黑暗力量都在企图侵入这座城堡。但最终,这座城堡最强大的武器,是你们……”
佐伊脑海中坏笑的德拉科与那个清冷的年轻人交叠在一起,笑容消失不见。
一眨眼,少年的气质变得冷冽沉稳,像一渊深不可测的湖,即便扔进一块石头,也只会悄无声息地沉了底。仿佛除了满心满眼的忧郁,再没有了其他情绪。
“希望大家好好想想。好了,现在都回去睡觉去吧,晚安。”
邓布利多一段“振奋人心”的讲话结束,台下学生们起身离开礼堂的第一个动作都不约而同地长出了一口气,心有余悸似的小声交头接耳着起身,各自朝学院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周围的人都起身走开了,德拉科才恍惚间回过神来,收起攥了一整晚的魔杖,发觉佐伊还在远远地拉文克劳长桌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德拉科目光掠过她,没做停留,有些迟缓地从长凳上起身,掸了掸长袍上的灰尘,跨出长凳向礼堂外走去,没有与任何人同行。
佐伊意识到德拉科看起来那样无力,似乎早已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