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巫女大人却是直接披着头发下了水,再加上时不时将下半张脸都埋进水中的举动,导致那头弧度微卷的乌黑长发自她上岸之后便一直在往衣服上滴着水珠。

“如果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话,哪怕是您,也有可能会因此生病吧?”

我还从未见过巫女大人生病的模样——那会是什么样呢?

一旦想到某个话题,便总会不自觉地延伸下去,这种习惯究竟是好是坏,我自己也不清楚。但倘若只是询问我现在的想法,我自然是不希望巫女大人生病的。

顺手拿起一旁的干帕子,我正打算为巫女大人擦干头发,干燥的帕子擦过湿漉漉的黑发,往下滴落的水珠逐渐减少,但未过多时,我却突然发现巫女大人似乎一直都在注视着我。

面对面坐着的我们,因为擦头发的动作靠得极近,巫女大人这时候的样子,不知怎的,总让人觉得有种透过我在回忆着什么的感觉。

这种视线总会时不时令我想起些奇怪的东西。

倘若真的有“转生”,那或许是我曾经的记忆也说不定,毕竟那些,全部都是我未曾经历过的、未曾见到过的、也未曾感受过的,不知从何而来的记忆。

继续低下脑袋为巫女大人擦头发时,我忽然又想起了许久之前的事情——

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和巫女大人没什么关系,但若是仔细想想,便又会有些不太一样的收获。

在我年幼时城中曾来过一位卖药郎,虽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我仍记得他的模样——那副模样,哪怕放到现在,也是我所见过的最为奇特的样子。

不知为何,他那俊秀的面孔上竟画着妖冶的花纹,便如浮世绘中那些艳丽而又浮夸的纹路,不仅外貌如此,连背着的箱子里装的药也多得令人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