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最后能说出口的,也只有这两个字而已。

仔细想想,我其实不太相信医师先生所言,母亲怀孕一事谁也未能料到,倘若神佛真有这么灵验,那岂不是什么心愿都能被听到了。

我并非完全不信神佛,只是觉得,就算是神佛,也不会如此慷慨大方地有求必应。

或许是见我对此没有太大的反应,医师先生进行了惯例的检查之后便出了门,临走时,他对我说:“你母亲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是我在负责检查。”

那之后过了差不多个把月,我才明白医师先生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因为在第一次生产时落下了病根,母亲这次的情况其实很是复杂,其中也包含了她年龄的缘故,好在医师先生来得比较频繁,所以母亲的安全才得到了基本的保障。

大家都很清楚,医师先生的医术毋庸置疑。

而与此相对应的,则是家中所有人的重心都转移到了怀孕的母亲身上。

父亲工作本就繁忙,以往还能偶尔抽出时间过来看我,但母亲怀孕之后,他便再没有来过一次。

不仅如此,家仆们对我的态度似乎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不知道是不是那日我听到了那些人的闲聊,虽说并没有听出来究竟是谁,但过来找我聊天说话的佣人,确实越来越少了。

天气日愈寒冷,我偶尔会将障门拉开一条小小的缝隙,望着院子里那些一天天减少的绿色,盼望着什么时候能有个较为暖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