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殷臻多年累积的内伤也确实愈发厉害,他当初愿意出仕,也是考虑到这层原因,要助他稳住这江山。
只这些宫廷秘辛,她一个扬州少女又如何得知?
他不信鬼神,可这一遭,竟有些隐隐不安起来,压着嗓子问了句:“你又如何得知?”
媚生眨眨眼,笑的狡黠而天真:“我可是下凡历劫的仙女,如何不知?”
裴衍还要再问,却见她倚在榻上,已酣然睡去。
他瞧着那恬静睡颜,既惊又怒,闭了闭眼,悉数压下,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清冷,抬脚出了门。
马车未回宅子,直接去了城郊的寒山寺。
寒山寺方丈-寂空大师正打坐,见了来人,并不起身,只微微颔首,道:“施主不必多言,有些天机也不是小僧能窥视的。只一点”
寂空顿了顿,望着袅袅的香火,眼神放空:“这凡人的躯壳,来了位与这躯壳颇有渊源的神识,是原来的姑娘,也不是原来的姑娘。总归无甚恶意,红尘里历个劫,自会归去。”
红尘里历个劫,自会归去?裴衍嘴角擒了冷寒笑意,忽而将手中的佛珠捏了粉碎。
这人间,还由不得旁人说了算,既招惹了他,便休想归去!
媚生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睁开眼,便见啊雾一脸愁苦的叹气。
见她醒转,急得跺脚,带了哭腔道:“姑娘,你怎得喝了酒,这嘴就没个把门!你说说你,都说了些什么!这下好了,怕是要吃大苦头了!”
她昨日急的不行,偏偏被裴衍的小厮摁在了门外,做声不得。
媚生打了个激灵,昏沉的脑子忽而清明异常。昨日醉后种种,在脑子里清晰的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