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活下去。」
但是她直到最后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鲤川无惨的气息变得愈发微弱,他的手背异常冰冷,嶙峋的指骨紧贴着皮肉,渊绚将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上。
就像是许多年以前,泷子姬将手掌覆在产屋敷无惨的手背上。
无惨异常安静。
呼吸的声音、咳嗽的声音,全部消失了。
渊绚想,究竟是怎样可怕的命运,才能让人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如此悲惨的境地?
注定早早死去的命运,注定疾病缠身、痛苦不堪的人生……
她独自一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眺望着远处的某个点。
有人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是一名中年男『性』——他身上披着破旧的短披风,略长的白『色』头发被随意拢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一个流浪者。
察觉到身边多出一个人的渊绚,她的视线慢慢地移向了身边的男『性』。
他的身上弥漫着一股令她悚然的气息——战场残留的气息。
这令她想起了父亲。肉/体从战场回来的父亲,灵魂却被永远留在那个可怕的地方不断地徘徊,他已经无法适应正常的环境,时常以为自己仍然处于枪林弹雨的战场。
“您……”渊绚轻轻地问,“是退伍的士兵吗?”
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怔愣的神情,但很快他的神情又柔和下来,“嗯。”男人点了点头。
他的身上萦绕着“不幸”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