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地紧绷起了神经,紧绷到贺沢诚的肌肉都微微僵痛起来。

“贺沢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禅院甚尔紧紧盯着他的表情,一字一句道,“我决定离开禅院家……你会跟我一起的吧?”

贺沢诚沉下了脸,他冷漠地看着禅院甚尔,然后抬起脚,一脚踩在禅院甚尔放在膝头握紧了的拳头上。

“禅院甚尔,你以为你是谁?”贺沢诚感受着心头冷冷燃烧着的怒火,面无表情地碾了碾禅院甚尔的手,“不过区区一个禅院而已,你哪儿来的自信我会跟你走?不自量力!”

那些自以为是的被做的决定,让身为人类时的贺沢诚凄惨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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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贺沢诚已经不是人类了,每当他想起过去,他都难以注意到那些欢愉,反而是那些悲剧痛苦让他更为的愤怒和在意。

于是他也就自然而然地忽略了,禅院甚尔是来请求他,而非强迫他的事。

贺沢诚冷冷地怒视他,看着禅院甚尔慢慢垂下了头,把自己的眼睛陷入了看不到的黑暗里,只有下巴和嘴唇在这皎洁的月光下依然清晰可见。

贺沢诚看着禅院甚尔的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牵动着他曾在他左唇角留下的疤也动了动,过了一会儿,他的唇角又轻轻抽动了一下。

禅院甚尔静默地单膝跪在贺沢诚身前,貌似谦卑地垂着头,然而那仿佛在被灌注了过多的悲伤、难捱地轻轻抽动的唇角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区区,一个禅院,”禅院甚尔慢慢复述着贺沢诚的话,仿佛思维也被他赐予的痛楚给拉慢了,他的声音听起来似哭似笑,似悲似喜,“贺沢诚,你真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