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厢房传来响动,窗牖面上透出烛火,黄氏心里头略迟疑半刻,却摇了摇牙,心想叫老二再陪着去两日,若没异样她也就心安放人自己去。
人心隔肚皮,黄氏终归是一朝被蛇咬,叫亲儿子祸祸怕了。
林云芝洗漱完回寝睡觉,辣条存不大久,因怕豆皮变味一直用陶罐装着,只有两罐,除开今早随煎饼卖出去,或是叫路人尝嘴又或是留给家里小孩解馋,西厢房存货紧着能顶过明后两日,还是得准备些。
换好裘衣,往被窝里一滚,林云芝吹灭床头灯盏,屋里霎时暗了下来。
今夜月色皎洁,沿着窗柩在地面铺开银霜,林云芝此时颇有大诗仙低头思故乡的情怀,只不过这故乡思也是白思,因为不会有人会惦记她。
父母在她十岁时,出差在高架上出事故身亡,她自小跟着奶奶长大,靠着父母留下的遗产她顺利毕业走上工作岗位,辛辛苦苦十几年好不容易日子过通畅了,想接奶奶到城里享福,没得及尽孝,结果奶奶却先一步与世长辞。
现如今穿到书里,原身的亲爹后娘其实跟没有差不多。倒是黄氏性格分明,并没有像其他小说里的恶毒婆婆一样。
二房三房不大待见自己,她也明白,毕竟你家妯娌模样长得勾人,又是寡妇,难免会有敌意。但多多少少,林云芝在陶家至少能挖出指缝罅缝的“人情味”来。
或许,再嫁困难有之,攀附男主有之,眷恋“人情味”有之,从始至终留在陶家,林云芝一直“别有用心”,始终在“有所图谋”。
林云芝这头屋里消停,三房床帷被浪才鸣旗收鼓,刘氏脸颊潮红未褪,皎面星星点点有两簇香汗,陶老三餍足揽人在怀,咬耳根说:“娇儿,给我添个姑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