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他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可可,那个每天来给他送饭的女孩。可能是生病造成的不适太强烈,社恐会出现的应激反应这次没有发生,许言喻愣愣地被一个瘦小的女生抱到了屋子里。

她看上去很轻松的样子。

农村的女孩力气都这么大吗?

杨可把许言喻抱到炕上,炕席上的褥子还没收起来,棉被胡乱地搭在炕头。

给虚弱的病人盖好被子,她去厨房找到一条干毛巾,接了盆冷水把毛巾丢了进去,冷着手拧去湿毛巾多余的水分,第一次用的力气太大,直接把毛巾拧干了。

额头滚烫,还能分出心思乱想的人趁着难得没有发病的机会,询问那个忙着给他找毛巾冷敷的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在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中,许言喻的声音微乎其微,杨可听不到他的话,自顾自地说道:“待会儿我去找村里的大夫来,灵灵说这里有个赤脚医生的,你好好躺着不要乱动,我争取快点回来。”

杨可把冷毛巾盖在了许言喻额头上,抖了抖冻得通红的手,转身要离开。

回身的一刻,她身上棉袄的一角忽然有些沉重,杨可急着去找大夫,没太在意,径直跑出了屋子。

许言喻的手无力地垂在一边,抿唇看着她越走越远,心里愈发慌乱,他甚至抓不住她的衣角。明明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奇怪的病没有发作,自己却还是没能知道她的全名,没能和她多说两句话。

为什么他要得这种病,这种让人憎恶,厌烦的症状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治好。

不甘和愤怒让许言喻的脑子逐渐清醒,昏沉的瞌睡感不见了,他满脑子都在想自己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遭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