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少年似乎只是睡着了,脸色苍白。
东方神医对露克蕾莎摇摇头。这个意思不需要翻译也能明白,没救了,确实死了。
露克蕾莎匆匆下楼,只穿了睡裙,套了一件滚镶皮毛的睡袍。她想走过去,却被切萨雷拉了一下,“别过去。”
她不解的看着切萨雷。
切萨雷沉声问“真的不能再救了吗?”
东方神医听了翻译的话,先是摇摇头,接着点点头。
另一名博洛尼亚医生拿出一面小镜子放在塞巴斯蒂安鼻子下面没有鼻息喷出的热气。
露克蕾莎微怔,“哥哥,他没有做临终忏悔,也没有……”忏悔之后,神职人员会给即将死去的死者做涂圣油的仪式,但现在……都没有。
烛影摇曳,那个孩子……唉,她心里有些难过,要说他做错了什么,其实也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切萨雷一怒之下把他扔下楼,她便觉得给他的惩罚已经足够了。他只是不小心踢到她,付出的却是今后几十年只能躺在床上的代价,还会被离婚,已经是极为严重的惩罚了,她已经原谅了他。
可是,这个时代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就是很有可能活不下来。
唉!
她心中颇是愧疚,倒不是因为怀孕,而是觉得一个不到16岁的少年不该死的这么早。
她缓缓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抚摸他脸庞。她想起他大多数时候还是可爱的,有点大男子主义,但也不算严重。他讨好她,绝大部分时候都顺从她的意思,有点孩子脾气,可也能理解,他本来是父母、祖父疼爱的孩子,人生一帆风顺,想做什么都能做到,唯一得不到的是……她的爱。
喜欢不代表爱,他大概也是明白的。
既然不爱,她也就没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