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孤信誓旦旦,大义凛然,实则为刻意抬高自身。不!孤从未觉得自己有多高尚,至少在这点上,你老朱家的先祖做的比本朝要好。孤自叹弗如。只是你自居为朱氏血脉,老朱家的坚持你可曾记得半分?老朱家的傲骨你可曾继承半分?明廷十六帝,你觉得你比得过谁?”

胤礽缓缓摇头:“不!孤错了。孤不该把你与他们相比,太侮辱他们了。就说今时今日。大半年前你父亲与你妻子慷慨赴死,彼时,他们说朱氏后裔不落于清廷之手。孤佩服他们的果决与勇气,更敬重他们的气节。可你呢?”

胤礽轻嗤:“他们愿意为不落于我们之手而自尽,你却亲手将自己乃至整个华夏送于洋人。你可真能啊!”

朱和潍被说得节节败退,面如土色:“我从没想过将整个华夏送给洋人,只需我坐上帝位,华夏还是我汉人的华夏,我……”

啪!一鞭子挥在朱和潍脸上,打断了他的后话。

切词狡辩,自欺欺人。对于这种冥顽不灵之徒,胤礽已懒得再与他说道。揍这一场,他也累了。胤礽将鞭子还给亲卫,吩咐说:“给他把身上捆绑的绳子松开,绑住手就行。绑紧了,绳子留长一点。”

朱和潍顿感不妙,面色大白:“你想做什么?”

胤礽莞尔:“你不是说孤折辱你吗?怎么,你以为踹你几脚,打你几鞭子就是折辱了?哼!来人,把他抬出去,绳子系在孤的马上!”

朱和潍睁大眼睛,满目惊骇。

胤礽大步走出去,翻身上马,缰绳一甩,扬蹄而去。朱和潍就这么缀在马后,贴着地面拖行,哀嚎惨叫不绝于耳,引来围观者众。

第122章

胤礽就这般招摇过市,也不管自己马速是快是慢,朱和潍受不受得了。行至戏院,胤礽跳下马,朱和潍已经衣衫破烂,浑身鲜血,头发凌乱,出气多,进气少了。

苏州知府与浙江巡抚张鹏翮上前拜见,看着地上的人心下狐疑。素闻太子宽和,从未传出残忍暴虐之举,南巡这些时日相处也甚是和气,鲜少摆架子。今日这是怎么了?

“太子殿下,这人是?”

“朱和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