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姑娘?辩理?”

随行的苏州知府瞬间了然,站出来说:“赵家的事微臣倒是知道一些。那赵大姑娘说起来也有几分气性。”

胤礽侧目:“哦?此话怎讲?”

“这事说来话长,锦和茶楼在苏州有些年头了,前任当家名叫赵立仁,与赵夫人伉俪情深,膝下只得一女,十五岁时嫁给了同城的张玉博。

“赵家开茶馆,张家开酒楼,酒楼的生意比茶馆好得多。但赵家除茶楼外还有一个纺织作坊,这般一来,整体产业倒是比张家高出一头,不过相差不是很大,勉强也算门当户对。两家说好,若生二子,一个姓张,一个姓赵,承继两家门楣。”

胤礽微微点头,在他看来,这种做法比招赘要好一些。毕竟愿意被招赘进来的能是什么人?不如正常嫁娶,选个不错的人家,到时候挑个孙辈改姓。如果一切顺利,对两家来说也算和乐。但听苏州知府的语气,这事恐怕有变。

“赵大姑娘嫁进门三年无所出。赵家子嗣艰难,张家也不丰茂。张家人急,却不敢直接提纳妾。因为这几年里,赵家蒸蒸日上,张家却刚好相反。

“成亲后的第二年张家酒楼有批食材出了问题,害死了一个人,还使得其他八人大病了一场。衙门介入查办,张家虽有错,却非是故意,受罪的几家也都愿意和解。所以衙门没抓人,不过张家为此赔了一大笔钱。

“张家掏空了家底,在赵家的帮衬下,才将酒楼保下来。可是经此一事,苏州百姓对张家酒楼不再信任,生意一落千丈,只能勉强糊口。两家差距瞬间拉大。张家还需要赵家扶持,哪里敢纳妾让赵家不快?

“但子嗣为重,张家还是出面请了赵家商议,赵家最终松口,说再等三年,若三年后赵大姑娘肚子仍是没动静,就让张玉博抬姨娘。当时张玉博跟赵大姑娘不满二十,尚且年轻,不过三年,这要求并不过分。张家两老应承下来。

“可是谁都不知道,这时候的张玉博早已悄悄养起了外室。等到外室生下儿子,终于东窗事发。赵家震怒,上门要说法。张家最艰难的时候,赵家都没嫌弃,一再援手,如今也不是不让张玉博终身不得纳妾,只是争取个三年而已。张玉博做得实在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