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冷哼:“怎么,朕说你两句,你还委屈上了?”

委屈二字不提还好,一提,胤礽更委屈了:“怎么不委屈!汗阿玛,我把和谈的事情办得这么漂亮,还抓了温春,谁不说我厉害,您不夸我也就罢了。半年不见,我高高兴兴回来,就盼着见到您,结果一见面,您就骂我,还打我。您忒不讲道理。”

康熙:……

众阿哥:……

大臣:……

以身犯险,还理直气壮,到底是谁不讲道理?可想到胤礽的脾性,看着满屋子的人,要是再训下去,臭小子还不知道会说出些什么来呢。这要是闹到最后,他又舍不得重罚,指定骑虎难下的还是自己。

想到这点,康熙好悬把后头的话咽了回去,不断告诉自己:亲生的,亲生的,不生气,不生气。朕是皇帝,肚子里装大海,海纳百川,不跟毛孩子一般见识。

康熙瞪了他一眼,面向众臣,与索额图等人说话,直接将胤礽丢在一边,懒得搭理。胤礽便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撑着头倾听。

这半年里虽时常有讯息传来,和谈之事索额图也及时上奏告知,但京师与尼斯克距离太远,纸上到底不便细说,只有个大概。此刻使团归来,康熙自然是要问询一番的。

索额图与明珠佟国纲三人你来我往,彼此衔接着,将此行从出发到回程发生的所有事宜一一汇报,于和谈细则上说得更为详细。

起初与古兰如何交涉,古兰提出何等过分界线;如何与古兰周旋;如何装病拖延时间;至得最后,古兰骑兵营地如何出事,粮仓是如何被盗,以及古兰都城突变后,我方如何乘胜追击,再到末尾和谈结束,又如何设局擒拿温春。

此间种种,三人说了个全乎,谁也没带感情偏向,未曾私心隐瞒,也未曾刻意夸大。因为谁都知道,三人立场均有不同,私心会直接被戳穿。且此事知道的人不只他们仨,不论他们仨有什么心思,事实就是事实,不可更改。

即便早已在先前的奏报中知道了个大概,可这会儿听完全程,康熙与在场诸人才更为深刻的体会到,胤礽在这其中是何等费心,谋划了多久,算计了多少。可谓步步为营,环环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