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乳母的人来禀:“布顺达自尽了。”

德妃前脚刚说要同人对质,后脚乳母就死了。虽是自尽,可时间太过巧合。众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德妃。

德妃意味深长地看了佟佳氏一眼,闭上眼睛定了定神,咬破唇瓣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起身跪下。

“皇上!奴婢不认得什么布顺达,与她素无来往,也就前日凑巧碰见问了两句小格格。此事与奴婢无关。奴婢是清白的。如今布顺达一死,看似仿佛是没了人证,不会再有人出来指证奴婢。可奴婢也再说不清了。

“这般一来,就算奴婢侥幸脱罪,身上也会留下洗不清的污点。奴婢怎会这么蠢,做这等对自己不利的事?”

佟佳氏目如鹰隼:“你说得有道理,却都是基于你是清白的前提下。可倘若你不是清白的呢?你自己也说了,再也没有人能指证你,你便能脱罪了。虽然可能会留下怀疑,但也只是怀疑而已,总比罪证确凿要好,不是吗?”

德妃浑身一颤,仿佛不敢相信佟佳氏会这么对自己。她苦笑出声,“没想到,娘娘竟如此不信任奴婢。”

德妃跪直了身子,朝佟佳氏郑重叩首:“娘娘。奴婢是从承乾宫出来的,往日里受您恩惠良多,更是得您宽容抬举,才有幸伺候皇上。您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铭记于心。”

接着转头叩拜康熙:“奴婢出身卑微,蒲柳之姿,能陪伴皇上身边数年,已是心满意足,不敢奢求其他。奴婢此生唯愿娘娘与皇上平安喜乐。”

如此反应,与佟佳氏的设想背道而驰。德妃想做什么?佟佳氏心如擂鼓,竟有些慌。

“娘娘喜得小格格,奴婢万分高兴,听闻小格格羸弱,更是心怀担忧,日夜盼着小格格能好转,怎会伤害于她?

“娘娘既怀疑是奴婢做的手脚,害死了小格格。奴婢……奴婢也无甚好说。便是把这条命抵给了小格格又何妨。只希望到了九泉之下,小格格能相信奴婢是清白的!”